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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到了嗎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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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到了嗎5

這等待似乎是綿綿無絕期,等了又等,來了又來。

秦樾依舊沒有等到鎏璧。

等待在他這成了一件沒有底線的事。

對修者來說,六年只是個數字,閉個關也就過去了,但對秦樾來說,這是個猶如噩夢一般的數字。

他很想她。

思念將時間變成了針一點點在骨頭上刻上它的意思。

秦樾常常會來到這來堵山思人。

每次來了去,都很麻煩,於是他將自己變為了碧塢門的新主人,並為它改了個新名字六月谷。

這山他也給改了名,叫六月山,以前的無頭山很不吉利。

主殿也換了地點,新的主殿建立在鎏璧失蹤的地方。

主殿只是一個名頭,這兒不常有人來,除非是一些要緊事。

其餘時間大多是秦樾一個人待在這裏。

他有種預感,鎏璧還在這裏,只是他找不到,總有一天她會出現,到時他想第一個見她。

電視播放著最新的動畫,他不喜歡看,但有人應該會喜歡看,每天他都會按時打開它。

他走到殿前,木窗自動打開。

大殿外養了一池的魚,鎏璧很喜歡吃魚。

轉念之間,秦樾已經站在池旁,他盯著游得雀躍的魚兒,按了一下手側的按鈕,按鈕下方的口中自動噴出了魚食。

這些魚被他養得很好,每個都異常鮮美。

她應該會——

殿中突然一聲巨響,打斷秦樾的思路,他心中一悸,一息之間,已到了殿內。

秦樾死盯著地板下伸出來的熟悉的手,他三步作兩步單膝跪在洞前,然後握住那只手。

跨越了歲月無情的長河他終於又再次見到了她,這幾年的等待瞬間縮成了一息間,他回憶的最清晰的事就是她消失的那天。

“秦樾,你幹嘛要把房子建在我的頭頂上?”

鎏璧探出頭朝他說了第一句話。

接著看到一個俊美成熟的男子,正用一雙深邃又多情的眼睛看著她。

他是秦樾,她的——

那個詞還沒被想到,她一下子被他從洞中抱出來,他擁抱住她,並對她說:“鎏璧,好久不見。”

“我很想你。”

他既高興又難過還有……好覆雜的情緒,鎏璧偷偷看了看他的情緒變化,手不自覺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背,摸到了一層精瘦的肌肉。

她將臉順勢靠在他堅實的肩膀上,慢吞吞道:“好久不見。”手順便掐了掐他的腰,“你,有些壯實了。”

秦樾神色一頓,知道她很喜歡,忽然安心了許多。

他的容貌應當仍是極好的,他每天都有註意這副皮囊,每天都會盛裝打扮期待她的回來。

六年過去,他也早已經成年,身形早已蛻變,要比從前健壯許多,不再是那個精瘦的少年人。

其實鎏璧也長大了,當然只是細微的變化,他很熟悉她才會一眼看出來。

他回答她:“對,我長大了。”

鎏璧看他一本正經地說這句話,不禁抿唇一笑:“是啊,你長大了。”

對她來說,六年前就是昨天,沈睡那麽久的她和他並不生疏。

很快,秦樾又說了最要緊的事:“鎏璧,將我們的契約修覆好吧?它總被切斷聯系,我不想再這麽被動。”

眼睜睜地看著你離開的感覺真的很痛。

這些年,他總在想要是他們的契約在穩固點會不會就不會發生分離這件事,他會及時趕到,陪在她身旁。

就算幫不上忙陪她一起也是好的,留她一個,她會孤單。

鎏璧沒想到他會說這個,他們立下的主仆契約源於玄真觀,她做了修改,但也不能完全保證時時刻刻都會有效用。

前幾次都證明了它會被隔斷。

當然,被切斷是因為這是與她有同源的人幹的。

鎏璧搖了搖頭:“我已經修改過了,沒辦法再改了。”

她忽然單支腿壓在他的大腿上,右手從下往上捏住他的臉:“你是擔心我嗎?”

秦樾點頭,白皙的面龐浮現層薄紅,精致的眉眼染上淡淡春意。

她親密的姿勢讓他心亂如麻,兩世加在一起都沒有過這種感覺,陌生得讓他無措。

“我很擔心你,很害怕你就這麽消失不見。我總想著,要是我能在你身邊就好了。”

袒露真心時他清晰地認識到一點,他好像……愛上了眼前的人。

秦樾展現出的特別神色蔓延出來的特別感情給鎏璧帶來了沖擊,她幹巴巴地開口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
鎏璧註意到他的目光,活像是她是什麽負了人心的薄情人 。

她忽然想到什麽,雙手一合:“我知道了,你這麽患得患失,大概是因為那個主仆術法。”

秦樾果斷地搖頭:“不是,不是因為那個。”

他從沒想輕輕揭過,他扣住她另一種空的手,摩挲過她手心的紋路。

“鎏璧,我不是傻子。”他雙眸極為認真地打起了直球,“主仆契約我讓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忠心耿耿,卻不會讓他產生什麽男女之情。”

變過質的感情見了光,但要一個感情白癡去明白這種感情難如登天。

鎏璧有些楞,扭過頭看他好一會兒,這個方向只能看見他的側臉,看不清什麽神色。

她欲言又止:“你——好吧,不是說過不可以反駁我嗎?”

秦樾問:“錯的也不可以嗎?”

鎏璧嗯了一聲:“有的時候行,有的時候不行。”她一下子坐直身體,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“還有我哪有錯了?我這又沒錯,是我們的主仆之情讓你有了錯覺。你可是我的……寵物。”

後面那兩個字為什麽突然有些難以啟齒。

她說完又別扭地看了他幾眼,臉紅倒是沒有臉紅,只是她覺得有些奇怪。

不對,是他變得奇怪,她才會覺得怪。

秦樾知道她說得站不住腳,主仆契約是不會強制產生愛情的,它根本沒這種作用。

他好想糾正她,但同時他又知道,無論怎麽和她解釋她都會掩耳盜鈴般地和他說不是這樣。

“好,好,那我的主人。”他將她擺正,熟練地將她圈了起來,“那你能不能為什麽要讓我攻擊你?”

“還有,為什麽會消失那麽多年?”

鎏璧點了點頭,說起那天發生的事,一邊說一邊倒在他的臂彎當中。

“我猜到她不對勁時已經無法離開,我幹脆就順著她的意思來跟她做了場戲。”

“她應該知道我當時已經力竭,以為我會被她輕易吞噬,但她沒想到的是我會用這樣玉石俱焚的法子來對付她。”

他的身體有些像床,躺上去很舒服,大概是因為他很少在身上帶什麽裝飾,一點兒都不硌人。

“至於六年……”鎏璧主動和秦樾的十指相扣,而他瞬間感覺到陣陣可怖的靈力,她握著他的手晃了晃,“是因為我的吸收的東西太多,不得不陷入沈睡來慢慢吸收這些。”

“她要吞噬我,我可不會讓她得逞。就做了她想做的事,把給她吞噬了。”

鎏璧正坐在秦樾的懷裏直著腰,還舉著兩人的手,他仰頭擡著眉眼誇她:“你真厲害,我的主人。”

“我的主人”四個字似乎是在他的嘴裏繞了一圈又一圈才被說出來,粘膩得像是半化了的糖,她的情緒像是被熱意給點燃。

手不住受控制地捂住他的雙唇,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。

鎏璧低下頭去示意他對上了他一直擡起的目光,極富有侵略性的目光一點點侵蝕她的每寸皮膚,有一瞬間他們好像倒轉了身份,他像是在看他的所有物。

她幹脆伸出手掌放在他的臉上,看著被阻擋視線的他,這樣他就看不到了她吧。

等一等,她為什麽要害怕看他?

她偏要看。

鎏璧立刻松了手,推倒他,直視他。

她端詳著這個讓她懼怕視線的人,手指輕點他的皮膚:“你。”

每點一下說一個字。

“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以後不要這麽叫我了?”鎏璧俯身,以手臂作支撐壓在他身上,目不轉睛地盯著他,又忍不住上手去捏住他的臉,“明白了嗎?”

秦樾不解:“不要叫什麽?”

鎏璧義正辭嚴:“就是——主人。”

剛說完,手上的動作也松開,秦樾看準了之後直接反客為主,躺在地上抱著她,神情認真地問:“為什麽?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寵物嗎?”

他突然垂下眼睛,低沈又磁性的聲音

“你是不要我了嗎?”

他問時既真心實意又可憐兮兮,好像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大事。

鎏璧既不忍心又覺得耳朵發燙得不太想聽,明明他以前也不這麽叫的。

“你是沒錯,但是你叫的怪怪的。”她納悶地問他,“你像以前一樣那麽叫我不就行了嗎?直接稱呼我的名字。”

秦樾專註地看著眼前的人,面色少有窘迫的她第一次露出了這種表情。

他輕笑:“好,好,你說什麽就是什麽。”

我的——

“鎏璧。”

——

殿中的洞已經被修好,他們陷入歲月靜好當中。

秦樾低頭看著正專心看著電視的鎏璧,從某種程度來說,他們之間又近了一點。

“這一集是不是放到了那個薄情人遭報應?”

鎏璧坐在毯子上,後面靠著人形沙發。

秦樾將剝好的葡萄放進她嘴裏,不確定道:“是吧?我沒經常看。”

鎏璧:“那你為什麽要一直放著電視?”

秦樾垂眸看著正看著屏幕的她,低聲回:“因為我不是放給自己聽的。”

緊接著,鎏璧看到了女主角狠狠懲罰了薄情人,和男主角在一起了,順便拯救了世界,她的小夥伴們也都各自配了對,是一個完美的大結局。

一心放在電視上的她好像也沒聽清秦樾說的話,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最後一幕:“這真的是動畫片嗎?講那麽多愛恨情仇,小孩都給帶壞了。”

秦樾點點頭:“是的,我放的是近期最新最火的一部動畫片。”

為了檢驗精彩程度,他還特意看了幾部,後來忙於吞食其他門派的事就將觀看動畫片的計劃給擱置了。

這部也沒怎麽看過,聽了幾次也不怎麽了解劇情。

“對了,你還沒說你為什麽要一直播放動畫片?”她隔空換著片,“我記得你不喜歡看。”

秦樾聽她說記得,也就說了實話。

“我只是碰碰運氣。”後半句被他慢吞吞地說出來,“怕你孤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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